看了這本書有一個很深的感觸:愛情是盲目的,對英雄來說也是一樣的。
風騷的男人就是有這麼一點劣根性,現代稱之為「賤」。不之到是與生據來還是後天陪養的。
佩喬林這位俄國士官,周遊在女子之間,不需費力就讓每個女人為之傾倒,對他來說滿足他的好勝和虛榮心,在當下他的確是需要那份愛的,但之後他知道他的心不屬於任何人
得到與難以得到的女人之間對他來說只是欲求多寡的滿足而已,他說:「我最大的快樂,就是讓我周遭的一切都屈服於我的抑制之下。激起他人對我產生愛情、忠誠和恐懼的感覺...無緣無故造成他人的痛苦和歡樂,這不就是供養我們自尊自大的最甜美的果實嗎?」
「從個人的角度觀望別人的痛苦和歡樂,把那些看作是維持我心靈力量的食糧」
沒錯,這種男人太令人氣憤,折磨人是他的快樂,並且是他仰賴的生存方式。不擇手段的取得不需要的東西,藉此傷害他人,破滅別人甜美的迷惘,死心蹋地的人遇到他只有痛苦的份,而且誰也怪不了。
「誰想要一輩子為情慾所苦,那人就是傻瓜」(p174)
幾位主角活動的地區於高加索地區冰天動地的場域,城垛般的山巒,寒冷山巔,草原景致,萊蒙托夫用絢爛且輕盈的句子描述這個難以想像的古時俄羅斯民族的生活經驗,令人對這些所謂的英雄懷上敬意。環境的惡劣和平淡,彷彿要凸顯主角心思的細膩和真實,雖然是關於佩喬林的傳奇,由他自己的日記,我們看到了這男人在得到愛情和丟掉愛情的心路歷程。看似擁有一切,其實是天生無法感到滿足,先天的缺陷,在他心中沒有必要有朋友,不需要為誰付出自己的心,難道這不值得同情嗎?有著強烈的性格,卻活著空殼的人生,每樣事物對他來說如兒戲,他因此把人們戲弄於股掌間,欲擒故縱,然而他們的本意卻不是使壞啊!
「我的靈魂被這個浮華世界毀了,只剩不安分的遐想,不得厭足的心,對我而言一切都不夠。我多麼輕易就耽泥於憂傷,一如耽溺於享樂,我的生活驗的日漸空虛。我只剩下一條路:旅行」
關於一個無法付出愛的人,註定一輩子要漂泊的。
小說手法分別緻,第一章由一位青年士兵作家和一位老士兵的談話引出了佩喬林的故事,那佩喬林對我們來說就是故事而已。但到了第二章老士兵和青年士兵再度不期而遇,聽說故事中的人物剛好在附近,青年作家便得一窺故事主人翁真面目。三人照見的結果卻是,佩喬林匆忙離去,只留給青年作家一面之緣的印象,接著,老人對佩喬林不念舊情耿耿於懷,留下憤怒的淚水,不屑的佩喬林的日記丟出來,被青年作家好好收藏著,因此,後面幾章我們讀的正式佩喬林先生本人的日記了。
一個這樣的人寫的日記,不是由別人的猜測或指責批評,我們看到他的反省和心路歷程,還有擁有英俊外表,談笑風趣,惹女人歡心的這麼完美的人,內心的殘缺,成就了他必然的宿命。
契軻夫曾說:我不知道有誰的語言比萊蒙托夫還要好,我會拿當代英雄逐字逐句精讀分析,像讀學校課本那樣...
的確是一本非常細膩的書,作者描繪人心的功力和寫作手法,幾乎每個俄國有名作家都受到他的影響呢!